公元前四百年左右,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里特提出了原子论,在他看来,原子是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原子与原子之间没有性质的区别,只有形状、体积和排列的不同,不同的原子结合在一起,就构成了肉眼可见各式各样的复合物,只要原子分离,物体便趋于瓦解。
近代社会学家在研究社会演变和发展的过程中,受到古希腊哲思的启发,提出了“原子式的个人”,该理论认为个人是构成社会群体和组织的最小单位,就类似于原子是构成物质的最小单位一样,相较于不同形状、体积和序列的原子结合在一起之前彼此之间没有任何沟通,构成社会最小单位的人彼此之间也是相对独立的个体,换句话说,人与人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每个人只管扫好自家门前雪,别人家哪怕房子塌了都关我屁事,如果你眼瞅着自家邻居位高权重、富甲一方,你千万别去嫉妒他,也别想着去蹭他一下,因为一方面这是上帝给予他的恩赐,另一方面是他自己努力换来的结果,我与其费尽心机想要去沾他的光,倒不如以他为榜样,头悬梁锥刺股地拼命奋斗。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这就是近代西方社会自中世纪教团组织瓦解后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基本原则,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中国社会,人与人之间往往纠缠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构成中国古代社会的最基本单位是家族,家本位的关系解体后,虽然明面上个人取代家族构成了工业社会的最小原子,但是“关系”依旧是组织社会的基本原则。
我特别喜欢这个小伙子,我想认他做我的干儿子;我在这一带混全靠张三罩着我,他是我的哥;李四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王娜是我过命的姐妹,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对不起她;我是刘海介绍来的,我跟他玩得可好了;我在参加选秀节目时曾得到过周杰伦的点评,他就是我的老师;哪怕我跟你只有一面之缘,只要能谈得来,我们就是好哥们儿。
在这种关系型社会发展到极致的情况下,同辈之间要么就是哥们儿、要么就是姐妹儿;一个人对待他的后辈要么就称干儿子、要么就称干女儿;一个人对待他的前辈要么就是干爹、要么就是干妈,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就有资格为你好,眼瞅着你做的不合规矩,我就有资格站出来对你横加指责,甚至把你强拧成合乎体统的样子,而我弹钢琴就是最好的例子。
请原谅我一遍又一遍地重提我的那些破事儿,我的人生阅历很有限,无非就是赵师傅那里、普雷、鼓楼职校、环亚西文、摩得利和南艺,我认识这个世界最主要是通过书本,书本上的那些东西很枯燥,如果把书上的概念和范畴原封不动地照搬到我的文章中来,读者难免会感到乏味,因此我只能在阐述概念的同时以一些自己的经历作为例子,以便于读者理解我将要表达的思想内涵。
摩得利的事是其中的一位代课老师先挑起来的,因为我学钢琴的全部动力就是手指轻盈地在钢琴上演绎出自己心目中的肖邦,所以当我刚认全了五线谱上的豆芽菜,就迫不及待地打印出肖邦的谱子,在琴房练习起来,可怎想这却引起了其他学员的不满,她们将我弹奏肖邦的举动看作是对她们的挑衅,因为我“才吃了一两口就恨不得成个大胖子”,而她们练了五六年“八字也没能见一撇”,人人心里面都很不痛快,好象是我的急于求成让她们所有人下不了台,尽管我已经跟她们解释了N多遍,但所有人就是希望我跟着老师599一条一条地往下弹,弹个十年二十年才能在钢琴演奏领域内小有所成,可当时的我正在跟时间赛跑啊!一个人越早成功,他眼前的机会就越多:二十岁在钢琴上小有所成的可以去国外读音乐学院,三十岁技巧炉火纯金的去央音、上音混个在职研究生也不错,四十岁跻身演奏家行列的至少也能做世界巡演,六十岁、八十岁才成功的还能有什么机会?
可当时所有人都理解不了这一点,每当我在琴房练习肖邦的时候总不免听见门外砰砰的冲门声,这是她们对我无声的抗议,要知道我也是个有档次的人,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好好跟我沟通,有什么事我们大家可以协商着解决,你在背后玩这种小动作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或许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是很强吧,当我感觉到别人对我有恶意的时候,我心里面就会很难受,我总渴望矛盾能得到有效的解决,如果实在解决不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还不行吗?于是当我感觉紧绷的那根弦快要断掉的时候,我找了个不太恰当的借口来跟她们一拍两散,最后一次从摩得利出来的时候,我跟管琴房的刘阿姨说“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刘姨多了一句嘴“是不是乐博啊”,我点头说“嗯”,就这样,我本来是想避免矛盾,可怎想却因此而挑起了更多的是非。
第二天,刘姨就在所有人中间大肆宣扬“黄越青跑了,黄越青看不起我们,他跑到乐博去了”,所有的学员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就他那个屌样,还跑到乐博去呢!”早就看不惯我的代课老师张浩也发誓要给我一点颜色看看。
我实在搞不懂自己弹不弹肖邦、去不去乐博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学钢琴又没花你的钱、我又没弹你家的钢琴,你要是不服气你自己把肖邦的谱子买来弹就是了,我总不可能以你们为中心吧?你又不是我的什么领导上级,我还非得看你脸色?难道就因为你们对我不满意,我就非得改变我自己?难道就因为代课的那几个老师童子功弹了二三十年也没搞出个什么名堂来,作为你的学生,我就非得跟在你屁股后面唯唯诺诺,甚至初级曲目一条一条往下弹蹉跎大半辈子的青春?
“呸!夜郎自大!才学了没几天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就这种人还敢在我们跟前显摆!”张浩这么思量着,并绞尽脑汁地思量着有什么法子才能给我一个下马威,与此同时,他也打印了好几份肖邦的谱子发给他的学生,并传授了她们一些能在短时间内提高手指速度的“秘诀”,这样的话那些学员看上去跟我就不相上下了。
话说我是因为惹不起你们才买了钢琴躲回家弹的,且不说我能不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哪怕我黄某人就是没多大的志向,我就是想做一个自大的夜郎、一只井底之蛙又怎样?你凭什么用你的那套价值观来绑架我?凭什么只要我涉足钢琴领域,就必须操起诸如“满瓶不动半瓶摇”、“饱满的稻穗总是把头垂向地面”之类的陈腐观念在所有老资格面前唯唯诺诺、低头哈腰?一旦我不循规蹈矩、按部就班就必须惹得所有人对我群起而攻之?
我始终不觉得我在这一点上到底有什么错,我有异于常人的天赋、我有超强的自学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而且我还有年轻人特有的一股子冲劲,所有的优点结合在一起我必定能在专业音乐的领域内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我发现自己越是执着,所有人对我就越是反感,当我流露出自己想去考南艺钢琴系的时候,整个摩得利都炸开了锅:“就他那熊样才弹了几个月还考南艺?这种人真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自己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不得不说的是,在摩得利代课的那几个老师就是南艺成教院的学生,在她们的观念当中,童子功弹十几年能考个成教就不错了,像你这种学了没几大天的小菜鸟还想跟我们平起平坐?难道你想让我们难堪吗?难不成你还想抢我们的饭碗吗?在她们的扇风点火之下,当时整个摩得利都以我为假想敌,所有人憋足了劲都想让我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的道理。
据说孤注一掷的代课老师传授给学员一些秘诀,以便于她们有针对性地练习,同时每次我一进琴房,那些好事的老太婆学员就竖着耳朵听,听我在弹奏的过程中有什么毛病,以便找准我的弱点将我除之后快。
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就是在这种“众志成城”之下,奇迹终于发生了,最后一次去摩得利,我听到好几个学员真的弹得比我更好,没错,她们狠狠地羞辱了我这只大老虎,她们得意极了:你黄越青再聪明每天还得练八个小时,我们每天花一个小时,甚至半个小时,到最后还比你强,你终于没什么值得得瑟的了吧!从摩得利出来的我迎面撞见一位老太婆学员,她看我的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矮油,那个屌样子,还弹肖邦呢!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还去考南艺呢!
哎,我的心里郁闷极了,我弹不弹肖邦、考不考南艺是我的自由,我走的是正道,我又没犯法、我又没伤风败俗,你们这些人凭什么对我的私事横加干涉?你们凭什么用你们的道德观念来绑架我?
在愤怒的同时,我也在思忖着怎么才能还击这些人,一方面她们几十号人拧成一股绳,而我势单力薄;另一方面她们有专业老师指点,而我只能靠自学,但她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她们的意志力薄弱,一方面她们在钢琴前面都坐不了两三个小时,另一方面她们本来并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她们是抱着“必须打败黄越青这个大老虎”这个强烈的目标才憋足了劲弹琴的,一旦这个目标失去了,她们也就没有任何继续练琴的动力了,用不了一年时间她们又会被打回原形,对,就这么对付她们!
在之后的好几个月里,我黄越青真的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她们中间有一个南林大的本科生小刘,据说从我家楼下经过的时候每次都能听见我的琴声如暴风骤雨一般,小刘会时不时地向她们报告:黄越青又弹肖邦了、黄越青又弹李斯特了、黄越青正在练习十级曲目......既然你们想要打听我、你们想要了解我的动态,我就略施一个小计:我明面上不发出任何声响,暗地里用电钢琴戴着耳机偷偷练琴,因为没有任何响声嘛,所以谁也没法了解我进展到了哪一步。
“黄越青坚持不下来,我从他家楼下经过了好多次,再也没听到琴声了!”小刘得意地回去向她们报告说。
“呸!呸!呸!这种人就是个二半吊子,这种人都坚持不下来,还学钢琴呢!他学的个屁的钢琴!”
于是,她们以为自已赢了,她们掉以轻心了。
因为摩得利想要扩大生源,所以总不免在金陵晚报上为自己打广告,当初我们就是看到金陵晚报上的小广告才知道有这么个钢琴培训机构的,刚打败我的那阵子,摩得利算是达到了“辉煌的顶点”,一天,我不经意间翻到金陵晚报上的小广告,摩得利的版块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一般比原先大了一倍,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醒目的字:“钢琴,声乐,南艺专业老师执教”,由此可见她们对自己多么自信。
假意认怂的这阵子,我算是被狠狠泼了一盆冷水,我算是认识到了“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虽然当时我已经被南艺成教院录取,但是我清醒认识到自己偏离专业水平还很远,毕竟自己只弹了几个月,再厉害的老鹰也不可能拍两下翅膀就一飞冲天,要想打败摩得利、要想给予她们迎头痛击,自己只有放下骄傲,苦练钢琴技巧,付出头悬梁锥刺股般的努力,并时时以职业钢琴演奏者的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于是我没日没夜地练琴,练习肖邦、练习李斯特,在刻苦的同时总结经验,并绞尽脑汁思量着自己的技艺怎么才能精进。
“这种人不可能考上南艺的!”尽管最后一次去摩得利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被录取的信息告知了我的代课老师,并由他在整个摩得利广播了一遍,但她们却掉以轻心了,“南艺这一艺术的殿堂要能录取黄越青这种二半吊子就怪了!”
既然她们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既然那个火烧眉毛的大魔头黄越青已经不存在了,那么我们何必给自己上紧箍咒呢?话说练琴多累啊!于是她们就懈怠了下来,没过几个月,她们的琴技不仅没有任何提高,反而倒退了很多,可她们却对此满不在乎,“弹琴嘛,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何必跟个苦行僧似的?”
2006年三月,消失了将近半年的我终于重新回到了公众面前,不单单我的琴技比起原先有了一个质的提升,我还一脚跨进南艺,俨然成了一位音乐专业人士,甚至听闻我在琴房演奏肖邦的同学们都在传“黄越青是我们成教院里弹得最好的”,得到此消息的整个摩得利立马就瘪了。
比起我这半年来的卧薪尝胆,她们中的大多数因为疏于练琴而被打回原形了,她们甚至连弹个599都跌跌爬爬,怎么办?黄越青这个大老虎还在,他不仅进了南艺钢琴系,而且比原来更厉害了!
代课的那几个老师郁闷极了,学员们也不想再管这件事了:黄越青考不考南艺、弹不弹肖邦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我们的专业又不是这个东西,我们有我们自己的前途,我们学钢琴也仅仅是陶冶陶冶琴操,难不成我们也拼命练琴?难不成我们也去考南艺?有这个必要吗?
学员们甚至开始“倒戈”那几个怂恿她们跟我较劲的代课老师:自己弹了十几年,就只能考个成教,看看这些人手指技术确实也不咋地,又没有一点上进心,人家黄越青考南艺还千方百计地从中作梗,现在人家不仅考上了成教,而且还是成教院中弹得最好的,这些二半吊子的代课老师也不过尔尔吧!
那阵子我在读金陵晚报的时候不经意间又翻到了广告的那个板块,我瞥了一眼摩得利的那个所谓的“招牌”:版面像是一个打了败仗后后垂头丧气的士兵比原先缩小了整整一倍,他们再也不敢声称自己“专业老师执教”了,广告上也只有简单的几个小字:“钢琴、声乐”并在下方附上联系电话,哈哈,代课的那几个所谓的专业老师算是彻底歇菜了,这就是我黄某人单凭一己之力掀翻整个摩得利的故事。
在我看来,人的烦恼一方面来源于自己,另一方面来源于看不惯别人,人首先必须面对的是自己的存在:如何在高考时提高自己的成绩,考上自己理想的学校和专业;毕业了到处投简历,争取多积累一点经验,然后往大公司跳槽;多赚点钱、多提升一下自己的社会地位,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自己心仪的另一半。无论是高考、找工作还是找对象,就算你管闲事的对方再优秀也代替不了你。
就拿代课老师张浩来说吧,你不服我黄越青的气,可以,你黄越青考南艺成教院,我考央音的研究生,你黄越青弹肖邦,我争取能驾驭李斯特,不管怎么说,我做的这些都能让我的人生更上一层楼,我拥有了更多对抗残酷现实的筹码,在打败你的同时也强壮了我自己。
而他们呢,没有一点想要改变的冲动,单单就想着怎么才能拔掉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以至于他们在摩得利的地位不至于受到威胁,最后呢,竹篮打水一场空,费了半天劲,结果只是自取其辱。
在南艺也不乏看不惯我的人,跟我作对最厉害的一个是王强,另一个是吴磊,王强一百分的卷子只能考七八分,专业在班上倒数第一;吴磊只能勉强驾驭599,最后终极补考的时候,教务科科长抽查我们班,第一个逮着的就是把别人卷子拿来抄的王强,卷子被没收了,毕业是没戏了,补考只能等明年再来,而吴磊呢,连补考的时间都没放在心上,考乐理的前一天晚上追韩剧追到凌晨三点多,纵使他给班主任朱某塞再多的钱也无力回天了。
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王强和吴磊最看不惯的人就是我,在南艺求学的过程中,他们屡屡在背后使坏、屡屡在女同学面前放我坏水,目的就是想要把我搞臭掉,但我最终还是逆流而上,达到了自己人生辉煌的顶点,相较而言,他们只能用烂泥扶不上墙来形容,话说我弹钢琴再厉害,我总不可能代替你去应聘求职吧?
毕业后吴磊到处投简历,却没有一家琴行能看得上他,最后只有一个蹩脚的小琴行不嫌弃他,勉强给他混个陪练,而王强呢,因为专业太差了,所以即便求爹爹告奶奶也没人肯要他,最后只能应聘做一个业务员到处看人脸色,再也没有了在学校时横行霸道的那套做派,他们何尝不后悔当初在南艺如果多练练琴、多学学乐理,而不是去找黄越青瞎闹,他们毕业后的处境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在我看来,一个人越是能及早认识到“看不惯别人不可能为我带来一毛钱的好处”,他离成功就越近,去干涉别人、管别人的闲事说穿了是在逃避自己的存在,就像摩得利的那帮人,捣我的时候甭提有多爽了,当他们以为我黄越青一蹶不振,从此再也不会染指钢琴的时候,他们高兴得甚至都想要放鞭炮,但是最终眼瞅着我卷土重来,把他们一个个打得落花流水,而他们那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他们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蹩脚琴行代课老师的时候,他们甭提有多郁闷了。
在多年社会实践的过程中,我逐渐发现东方社会很难有这种“原子式的个人”,“我弹我的钢琴,我高兴怎么弹就怎么弹,你管得着吗”只是一个美好的理论假设,在现实中只要你大张旗鼓地向所有人宣布“老子在弹肖邦”、“老子要去考南艺”、“老子就是没童子功”就有可能招致别人的非议和冷眼,好事的人甚至想要凑上来“为你好”,把你逼成他们心目中合乎规矩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低调就必不可少,记得在读中专的那阵子,我们班有一位叫杨杰的同学,他的成绩算不上特别优秀,谁都想不到他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可就是有这么一天,他考上了微软认证的专家,要知道,那个考试全亚洲只有三个人能通过,杨杰就是其中之一,这下学校可炸开了锅,校领导拿他当作学校的金字招牌到处宣扬,同学们也以自己能成为杨杰班上的一员为荣。
话说如果在真正取得成功之前,杨杰就到处炫耀“我正在准备考微软专家证书”、“我要跟985、211的研究生竞争”、那么别人会怎么看?“矮油,个中专生,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自己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上学期期末考你计算机才考了几大分啊?”
我逐渐意识到考南艺并没有错,弹肖邦也没有错,错的是我跑到摩得利去弹肖邦,在所有学员面前大张旗鼓地宣布“自己想考南艺”,这才惹得大家对我怒目相向,把我当作众矢之的的箭靶子,如果我能学学人家杨杰,在“逮到老鼠的前一刻”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征兆,或许我遭到的阻力和受到的干扰要小很多吧。
这就是我在这件事上领悟到的东西。